蓝氏双璧后援会

【双璧百日甜饼挑战】Day36*习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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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苏蓝氏子弟，皆有习乐之俗。是以培养君子之由，琴、棋、书、画，需样样精通。

古琴，乃君子乐器，姑苏蓝氏子弟皆通习之，再依据个人喜好天赋，择而教之。

蓝曦臣幼时天赋异禀，尤其善画。习乐的速度，自然也不同于其他普通子弟。家弟蓝忘机刚开始习琴时，便是由蓝曦臣亲自教导。

蓝忘机幼时便不喜人接近，平日里总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神色。无奈之下，蓝启仁只得嘱托与蓝忘机稍为亲近些的蓝曦臣代劳。

琴课，成了蓝忘机一天中，最期待的课业。

蓝忘机每次背着自己的琴到琴房的时候，蓝曦臣已经坐好，替自家弟弟凉好了水。兄弟俩之间的教学完全是私人订制的，每每教学之时，琴房中只会有兄弟俩人，叔父蓝启仁来观摩过几次，见蓝曦臣教得认真，便也满意地捋着胡须走了。

蓝忘机十分享受与兄长独处的时光，更何况他的兄长，不论何时去看都像是一幅画，美好得令人沉醉。蓝忘机有时候看得走神了弹错了音，蓝曦臣总会温和地笑笑，走过来执着弟弟的手重弹一遍。

兄长的手又白又软，手指细长很好看。虽然长年累月地习琴使手上有了薄茧，却还是摆脱不了孩童的稚嫩。

蓝忘机习琴之时，最爱两个时候。

其一，便是蓝曦臣手把手教习之时。被兄长的气息包围着，总让蓝忘机感到一阵安心。

其二，便是课业后，蓝曦臣总会细心地替蓝忘机揉揉手，然后投喂一些山下带来的小零食。兄长揉手的时候，蓝忘机总觉得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袭遍全身，浑身都十分舒服。

蓝忘机习琴三年之后，蓝启仁对蓝忘机说，蓝曦臣不再教他了。蓝忘机听闻，兄长改去学了箫。路上相逢，蓝忘机看到蓝曦臣的手中，执了一管白玉洞箫。

对上蓝忘机的眼神，蓝曦臣像往日一样，露出一个温柔和煦的笑容，轻声道，

“忘机，等我箫学好了，我们合奏吧。”

蓝启仁本来以为，没有蓝曦臣的教导，蓝忘机会消极对待七弦琴的练习。可事实上，蓝忘机仍旧勤加练习，让蓝启仁很是欣慰。蓝忘机的心里头，装的是兄长那句“合奏”的承诺。

他要变强，让自己的琴音，足够配得上兄长的箫音。

蓝氏双璧天赋极高，蓝曦臣又本就有音律底蕴，习起箫来，也就相对轻松一些。蓝忘机第一次瞥见兄长吹奏洞箫时，蓝曦臣正站在落叶纷飞的树林中，宛若嫡仙一般。箫音悠扬，传出去很远很远。

兄长是适合箫的。蓝忘机这般想着。白玉般的手指蹁飞得好看，箫音又温润如水，最适合兄长这般如玉君子。

可谁知，世事无常，一直到尘埃落定，蓝曦臣还是没兑现那句承诺。不管是普通的夜猎，还是射日之征。两人总是阴差阳错，百般错过。蓝忘机看见过自己的兄长教导那个义弟金光瑶习琴，温和细心与当初教他之时，如出一辙。

而后，他听到了琴箫合鸣。

自己究竟在奢望什么？蓝忘机抿唇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蓝曦臣突然发觉，他的亲弟弟蓝忘机，与他日渐疏远了。蓝忘机不知道，蓝曦臣从未忘却过那个承诺。只是每次，都被琴笛合奏打断了。

后来的后来，让蓝曦臣意外的是，自家弟弟并没有和江家大弟子走到一起，而是回到了云深不知处，辅佐他这个因观音庙一事而失魂落魄的宗主。

但蓝忘机不肯见他。

之后，蓝忘机是被箫声引来的。谁会想到，尚在闭关中的蓝宗主会有心思吹奏，大多数蓝家子弟只当宗主吹奏乐音静心，但是蓝忘机却听出了其中复杂的乐语。

“忘机，我当初决意习箫，其实是为了…”两人沉默地对视良久，还是蓝曦臣先开了口。

蓝忘机伸手，抵住了蓝曦臣的薄唇，“兄长，噤声。”

蓝曦臣下意识攥紧了衣襟，弯眸中闪过一丝慌乱。细心如蓝忘机，自然不会忽视。

“兄长唤我来，并不是话家常吧？”

蓝曦臣抿了唇，敛了眸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裂冰。蓝忘机放下了背上背着的忘机琴，朝兄长微一颔首。

“我既然背着琴来了，还请兄长，兑现当初的诺言吧。”

蓝忘机的双手搭上琴弦，蓝曦臣也将箫举至唇边。谁都没有商量过，乐音响起之时，却是同一首曲子——

《凤求凰》。

一曲毕，蓝曦臣红着耳尖，轻轻地放下了裂冰，蓝忘机则起身，走到自家兄长面前，俯身低头，郑重地落下一吻。

两人心里都清楚，其实早在承诺定下之时

——就已经定下了终生了。

「写到中间的时候，差点以为自己要发刀了。」